九婴的头发因为下山而化成了黑色,衣着也同常人无异,她离开人群时很不情愿,伸手将宁拂衣推开:“你这丫头,拉我做何?”
“不拉你,不拉你你脑袋都要塞进锅里了。”宁拂衣将长袖甩开,目光越过人群看向里面,原是个摆着桌子做龙须酥的,一旁还有个锅,正咕嘟咕嘟熬着糖。
“你别以为你同我结契就真是我主人,便真的能管我。”九婴拍了拍被宁拂衣捉过的衣袖,斜睨她道。
宁拂衣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两眼,从腰间掏出个钱袋子,在九婴面前晃了晃。
九婴的眼神追着那钱袋子转,将手放了下来,弯着媚眼:“偶尔管管也行。”
眼看着九婴要伸手夺过钱袋子,宁拂衣眼疾手快地把手收回:“从山上到山下,你已吃吃玩玩了一路了,容锦师兄和文竹的钱袋子全被你掏了个空。”
“还说平安和你没关系,这食量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宁拂衣把钱袋子系回腰间,“等会儿还有晚市呢,你省着点。”
说罢,她便丢下九婴独自下桥,留九婴一人对着散发甜香的龙须酥抿嘴。
“当人真是麻烦,吃东西还要买,抢都抢不得。”她长叹一口气。
太阳很快下了山,点星镇不负其名,整个镇子家家户户门前都燃起灯笼,好像散落人间的星辰,街上人愈发多起来,宽阔的长街挤满了七夕出门的男女,各个手中都提着花灯,遥遥望去好似一片灯海。
此处虽不似岐国京城那般华贵,但热闹却分毫不少,尤其是当晚市来临,众多孔明灯飞上半空时,顿时如诗如梦。
“哇,衣衣你瞧!”柳文竹拉着宁拂衣看头顶挂满屋檐的花灯,“真好看,以往每年七夕我们都闷在山里练功,这还是头一次下山来玩。”
“真好看。”她陶醉地转了个圈儿。
“是啊,莫说是你们,我都不曾看过。”容锦也随之抬头,掏出几枚铜板买了两个花灯,递给宁拂衣和柳文竹各一个。
“幸好没将银子全给九婴,不然连个花灯都买不起了。”容锦笑得温润。
宁拂衣拿着手中兔子形状的花灯,沿街走着,却见前面横过一条河,河里也飘了不少粉红色的花灯,从上游经过此处,河上又有一石桥,桥边挂了许多风铃。
风一吹,整座桥都响起清脆的铃声。
“姻缘桥。”柳文竹对着桥边石碑一字一句念道,疑惑地看向宁拂衣,“这姻缘桥是何意,怎么有这么多人在上面驻足啊,将路都堵住了。”
宁拂衣自然也不知,抬手拦住个刚从桥上下来的男子询问。
那男子红光满面道:“这姻缘桥啊乃是我们点星镇最古老的桥,传说是这天上的姻缘神掉下的姻缘笔化成的,据说若是有情人一同走过这座桥,走到桥中央时风铃响了,便是有缘,若是风铃没响,或许就是段孽缘了。”
“这么邪乎?”容锦摸了摸头,“那若是没有有情人呢?”
男子闻言,回头指了指桥的顶端:“看见了吗,桥中央站着好多人,传说一人从此处上去,若是在桥中央正好与别人打了照面,那么那人便是你的有缘人。”
“至于是情缘还是孽缘,就全看风铃响或是不响了。”
“多谢。”宁拂衣朝他笑了笑。
“这么神奇,我倒想试一试。”柳文竹拉着宁拂衣和容锦往上走,容锦却连忙后退摆手。
“你们去就好,我一心修仙别无他求,可不敢寻什么有缘人。”容锦脸都红了,“我不上去。”
柳文竹闻言也想起什么,垂头丧气起来:“师兄不说我都忘了,爹爹最不许我想这些风花雪月,不许我被凡尘俗事影响了修行。”
“假的倒也罢了,若是真遇到了什么有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