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1 / 1)

傅野指着左腹的位置说:“尝尝到底受伤、流血、住院是什么滋味。要是她肯去医院看你一眼,就算你赢了。”

“别这样看我,我从来说话算话。”傅野轻笑下。

“可……可……”

“我不像你,拿着这种事威胁人。我没跟她说过,是我救的人。所以,你现在受点伤,说不定她念在你‘救人’的恩情上,去看看你,你就得救了。”

“你说的是真的吗?”傅冶低头看着那把刀,不敢置信地问。

他天天跟在晏小姐旁边,竟然没说过自己救人这件事?

听起来,这像是一条生路。

“当然,你最好把伤口捅得大一点、深一点、重一点,才多一点胜算。女孩子,总是心软的,”傅野笑了下:“毕竟那么大的一笔数字,你外公都筹措不到。你只能求我。”

傅冶紧了紧手里的刀柄。

铁质刀具在夏日中更显凉得刺骨。

他低头凝望着那把刀,是他这几日来唯一的希望。

那日对晏姝说了那样的话,实在是昏头。

现在去求她,他拦着不说,晏小姐估计不会肯给他50%。

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回去好好思量这个赌注。

傅冶使劲攥着那柄刀,深吸口气,朝丽水湾大门转身走。

“等等,我让你走了吗?”

身后又是一声令喝。

傅冶停住脚步。

傅野低低头,看着地上的青草:“昨天,我回了陆城。他老毛病犯了,你的事你愿意告诉他就告诉他。气死他,我求之不得。”

他顿了顿接着说:“但动手或者进大牢之前,你若是想看他,我不拦着。”

-

晚风猎猎,傅野没在计较庭院里的人,在楼下点了根烟。

昨天突然回陆城,除了交代公司上下自己要放个长假以外,还有件事,便是傅炙承死性不敢,又犯了旧瘾。

傅炙承比同龄人更显老些,瘦弱地像冬日风中的残烛。

他被母亲叫去的时候,他神志并不清晰,眼神望到他的时候也很浑浊。

他一开始喊他的名字。

他还以为他在喊另一个人。

直到后面,他喊他“汀楚。”

他认出他来了。

“汀”取自“岸芷汀兰”,“楚”是因为傅炙承最喜欢楚辞喜欢屈原。

他有着文人的气息和傲骨。

在傅冶出生之前,他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最起码,尽管婚姻不幸福,傅炙承把所有的挚爱和寄托留给自己。

可他现在活成这幅样子,哪里活得对得起这个名字呢?

道行高洁?

呵,都是笑话。

本身就有基础病,傅炙承这副样子与自.虐无异。

随他去。

他掐灭手中的猩红,散了散身上的味道。

迈上台阶,折进晏姝的房。

她为他留着门。

她是个热爱生活的人。

两日不见,房间里已经多了些小女生的气息。

沙发上摆着几个大大的花朵形抱枕。

她换上浅蓝色睡袍坐在地毯上,死死地盯着屏幕,眉头紧皱。

看起来就知道又遇到难题。

傅野轻轻笑了下,在门口换了鞋,随口提醒她:“定位发给哥哥了?”

“发了,”晏姝没有抬眼,仍然盯着屏幕,只是说:“你锁下门。进蚊子。”

他一步步走进来。

看着茶几前小小的、缩成一团的、毫不避忌他换上睡裙的人,忽然很想抱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