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了。”晏姝磕磕巴巴地回答。
“今天我早些回去。”
晏姝不记得他后面又说了什么。
她站在房间里枯想。
贺南初说的应该是真的了。
哥哥做事向来可靠,她在希冀什么?
于是,她又开始在房间里绕来绕去。
她不断地想,对于这样一件事,该怎么处理。
妈妈找了许许多多老师教她优雅礼仪、精湛厨艺、精致妆容、接人待物。
可没有一课告诉她,未婚夫是私生子该怎么处理。
饿着肚子,老管家来催了她一次又一次下楼吃饭。
她没胃口。
只等到太阳快下树梢,天边铺满红晕,她才想清楚,两害取其轻。
眼下,她知道妈妈在董事会那边要撑不住了。
董事会的几个元老已经按捺不住逼宫的心情,想着分割利益。
她去过他的公司,听过无数人对傅野能力的吹捧。
她信他能帮晏家度过难关。
他的出身确实不好,可这不是他能左右的。
他没有做错什么。
既然,他哥哥那样的人尚且花了许久时间知道这件事,那别人知晓这件密辛的概率极低。
更何况通过这些日子的熟悉,她认识的未婚夫很聪明,必然会保护好自己。
于是,晏姝冷静地和贺南初又通了电话,和他确定了探清这桩秘密用了多少心力。
贺南初果然说,用时有些久,所有知情人都在替他瞒着,没有一个人松过口。
晏姝心里松了口气。
果然和她设想的一样,这是一桩尘封甚久,无人探及的秘密。
若不是贺南初有心替她做背景调查,怕是也不会知道这些。
以她对家人的了解,贺南初这几句话还能说明未婚夫的身世可能是一桩被掩盖极深的秘密,曝光于白日下的几率寥寥。
能怎么办呢?
他们有一纸爷爷定下的婚约,公司的事迫在眉睫。
她跑到书房,拉开抽屉。
左边一列、右边一列分析整桩事情各个选项的利弊。
最后她想同一件事既然晏家横竖要遭一劫,那肯定是晚一些的好。
说不定事情会有转机。
她打定主意,这门亲事,就这样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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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姝像一个不知情人一样坐在庭院里等她回来。
她不断地暗示要把他当一个正常人来看待。
他的出身不是他能决定的。
他的谈吐和学识,不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受过系统教育的世家公子差。
他睿智又坚毅,比太多人要强。
既然这件事无人知晓,她也要帮他瞒得好好的。
再多一个人都不会知道。
她也会在他面前瞒得很好,她一点也不想让傅野觉得难堪。
她不希望他觉得自己不好。
晏姝在亭子里一遍遍地暗示自己,一遍遍哼唱着自己的歌解压。
门口的响声在九点多传出。
她像上次一样翻身坐起,提起裙摆穿着拖鞋,奔出去,去攀上他的胳膊。
“你回来啦?不是说今天会早吗?”她仰着头看着他,轻轻晃着他的胳膊。
“公司有点事。” 他的声音闷闷的,不像往常带着点温和。
下一刻,晏姝发现他的胳膊不受控制地剧烈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