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寝食难安, 微臣不忍,斗胆请殿下?开?恩让小女归家探望,实乃大?不敬,还望殿下?恕罪……”谢长留在?与江景之告罪。
太?子亲临, 谢家除了不在?府中的祖父谢太?师与闭门不出的大?堂兄,全部出来迎接了。
谢仪舟已经听谢长留说了一长串冗长的客套话,这会儿回神,又看窥了眼江景之。
江景之坐在?上首,姿态端方,尽显王孙贵胄的清贵高雅,闻言俊脸冰冷依旧,只是轻点了点头。
谢长留看出他心情不好,收起废话,道:“内子与小女有许多话要说,恐要一段时间,殿下?若不嫌弃,不妨用些茶水……来人,送小姐去?后院找夫人。”
谢仪舟去?探望生病的后宅夫人,江景之肯定不能跟去?。
她起身时着重给江景之行了个礼,江景之冷着脸,如若未闻。
.
王惠卿确实病了,但远没有谢长留所说那么严重,至少她的力?气依然比谢仪舟大?,抓着她手,让她挣脱不得。
“还好你没事,你要吓死娘了……”王惠卿先哀戚了会儿,再问正事,“你老实说,太?子是如何看待你的?”
谢仪舟被迫坐在?床榻边上,如实说道:“他查清了所有事情,答应等?叛贼的事情了结,就放我离开?。”
离开?,而不是回来。
王惠卿没听出这细微的差距,松了口气,继而不放心地问:“叛贼的事情与你有什么干系?”
下?一刻,她自问自答:“他要用你做饵。”
“不行。”不需要谢仪舟说话,王惠卿已经得出结论,“这件事牵扯太?大?,你一不懂阴谋权利,二不知灵活变通,不适合待在?他身边。你听娘的话,与太?子说清楚,让他立刻放你回来。”
谢仪舟道:“我不……”
“你必须这么做。太?子身边什么人没有?哪里用得着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听娘的,趁着事情还不算严重,及早脱身。你乖乖听话,以后的事情自有爹娘为你打算……”
谢仪舟觉得王惠卿根本没有了解她的想法的意?思。
她试了一下?,“可我……”
“你怎么就不能乖乖听话呢?”王惠卿凄声低语,俨然一个为了不听话的女儿愁苦的母亲,“你爹已经很生气了,我好不容易劝下?了他,你不要再任性……”
谢仪舟嗓音细弱,声音很容易就被别人盖住,与人辩驳时,几乎全程没有说话的机会。
她嘴巴又不利索,否则也不会常常被逼得对?饿死鬼动?手。
与饿死鬼能动?手,与王t?惠卿不能。
她想掌握说话的自由,只有直击重点。
“我曾经乖乖听话了十六年?。”
王惠卿的话顷刻卡住,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很快凄婉落地起眼泪来。
谢仪舟与亲生父母之间隔着一道厚厚的墙,所有人都知道,只有王惠卿偏要假装不知道,每次都要有她打破了,再摆出受伤的姿态。
谢仪舟感到无力?与厌烦。
好在?这次王惠卿没有垂泪太?久,擦拭罢眼泪,道:“你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我管不住。我只是想告诉你外面危险……好,娘不说了,你扶我起来,陪我用些茶点可好?”
谢仪舟默然搀扶着她坐到软榻上。
榻上的小桌上摆着精致的糕点与散发着幽香的热茶,王惠卿饮了口热茶,顺了顺气,道:“在?娘面前拘束什么?快坐下?用些茶点,喜欢哪种就与娘说,娘让人多备着些。”
谢仪舟坐下?,粗略尝了两口,道:“都不错。”
王惠卿笑道:“这是陈国公府的二公子听说我病了,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