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被埋得?那么潦草,棺材都?是破木板拼的。
他挣了挣衣角。
谢仪舟抓得?更紧了,绸缎布料都?被她抓出褶皱了。
江景之嘴角抽了抽,没管她, 径直上?了马车。
后面三?人自发地弃了原本的马车,跟上?来,挨着他坐好。
车厢阻隔了外面的血腥, 打斗声也被模糊, 不?多久, 侍卫来报:“殿下, 已处理干净。”
江景之点点头,对?着谢仪舟道:“回你们自己马车里?去。”
“……”谢仪舟装作没听见,低头抱狗,一言不?发。
江景之又冷言冷语道:“刚刚是谁说不?跟我回府, 随意找个僻静的地方住就?行了?现在黏这么紧,出尔反尔,讨厌不?讨厌?”
谢仪舟的头埋得?更低。
林家兄妹也不?敢吭声,只有坠星猊不?懂事,从谢仪舟怀抱里?探出头,仰着毛绒绒的脑袋冲着江景之“嗷呜”了一声。
还?敢挑衅?
江景之伸手过?去,抓着小狗后颈要把它提过?来。动作吓到了谢仪舟,她忙用手搂紧。
“松手。”
谢仪舟飞快瞧了他一眼,忍痛放手。
小黑狗被提到江景之腿上?,他钳制着小狗不?让它乱动,难受得?小狗“呜呜”叫个不?停。
江景之看见谢仪舟满脸的欲言又止,最终迫于他的淫威闭上?了嘴。
他还?是高兴不?起来,冷嗤道:“我还?当你能为这狗拼命呢,到头来……不?过?尔尔。
光说是出不?了心中恶气的,可除了说,江景之做不?了别的,还?得?顾虑着说得?太难听,谢仪舟又不?愿意搭理他了。
太子?做到这份上?,真是够憋屈的。
江景之越想越气,索性制服着狗闭目养神起来。
闭眼没一会儿,听见有势如奔雷的马蹄声接近。
谢仪舟遇见过?几次暴力情形,譬如方雄的死,方震的为难,但兵刃相接的血腥场面还?是第一次,难免害怕。
她紧跟着江景之,任他说话?多难听也不?离开。
好不?容易有惊无险地过?去,又出意外,她慌张抓住了江景之的手臂。
江景之睁眼,看了看她的手,道:“抓我干什?么?怎么不?让你的狗保护你?”
谢仪舟紧挨着他,小声道:“你最可靠。”
江景之没想到她那么直白,声音又是难得?的低软,听得?他心头一跳,再大?的火气都?灭了几分。
这很不?对?劲儿,可他控制不?了,只能微微沉息,装作不?为所动的模样,继续用冷淡的声音道:“知道我可靠,还?吓成这样?”
谢仪舟这才慢吞吞松开他的手臂。
胳臂上?的手没了,江景之又不?高兴,将狗还?给谢仪舟,打开了马车车窗。
来的是收到信号前来救驾的侍卫。
太子?再次遇刺,虽然?没有受伤,事情却?闹得?满城皆知。
江景之前脚回到府中,还?没坐下喝口茶,宫中就?来人了,谢仪舟不?便陪同,回屋歇息之前,江景之喊住她,问:“还?记得?我之前与?你说过?的吗?”
谢仪舟回忆了下,道:“记得?,你说我出尔反尔,特别讨厌。”
“……”江景之脸色难看地斥责她,“更早之前!”
那太多了。
谢仪舟道:“我得?仔细想一想才能记起来。”
江景之扶额,道:“行,回去把这几天的事情仔细想想,想通了让人来通知我。”
谢仪舟应了,回去后又缓了一晚上?,情绪恢复如常,开始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