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仪舟收回视线,回到住处后,认真叮嘱林家兄妹,“太可怕了!以后一定要离他远些!”
合上门,三人重新分析起宋黎杉的死和目前处境,重点有两处,一是罗启明下一个目标定然就是她了,二是减轻江景之的怀疑迫在眉睫,否则万一接下来罗启明也遇到了危险,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林乔总结:“来不及考虑了,你得抢在罗启明之前出事,宜早不宜迟,今晚最好。”
谢仪舟着急,“我要遇到什么危险?”
溺水被用过了,难道她要坠楼?
经过宋黎杉的事,侍卫巡守更严,她哪有那么容易坠楼?而且她也没有勇敢从高处跃下。
还没商量出可行的危险,夕阳已不知不觉沉下,侍卫来请谢仪舟去给江景之换药。
谢仪舟提着一口气去了。
江景之穿着单薄的寝衣在内室等着,谢仪舟靠近时嗅见了他身上沐浴后的潮湿水汽,心想他果真是外出过了。
饿死鬼也是这样子,爱干净,不能动的时候隔两日就要她帮忙擦洗,能动弹后,只要外出了,回来后总要仔细清洗一番。
衣裳从也不穿隔夜的,有时候谢仪舟一件外衣穿了两日,还要被他嫌弃。
“今日没人与你使手段了,怎么不熬汤了?”
江景之不乐意总躺在榻上,一边说话,一边站在屋中自己解开寝衣,里面伤口上的纱布已经解开,露出了丑陋的混着肉色的痂。
谢仪舟正要查看他的伤势,闻言头皮骤紧。
昨日宋黎杉才与她使了小手段,今日人就死了,看上去她确实不那么清白。
“……今日身子不适。”谢仪舟憋出蹩脚的理由,怕他再为难自己,连忙道,“宋大夫的事,殿下有查出什么吗?”
江景之道:“你也觉得她是被人害死的?”
谢仪舟在缄默与点头间犹豫了下,还没回答,他又问:“你觉得她是被谁害死的?”
这个问题有些敏感,谢仪舟需要斟酌下用词再回答,于是她弯下腰,假装去查看江景之的伤口。
景江之是站着的,她一弯腰靠近,淡淡的女子气息与旖旎的温热感扑到了江景之腰腹部。
紧实的腹部骤然绷紧,下一瞬,谢仪舟手臂被一只手扣住。
手上力气很大,向上一拽,她就被迫直起了腰。
谢仪舟疑惑抬眼,见江景之眼中的晦暗一闪而过,随后他直勾勾地盯着谢仪舟的双眸,声音陡然阴冷几分,“回答我。你觉得你与罗启明,谁的嫌疑更大?”
谢仪舟:“……”
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她慌乱了下,很快镇定下来,道:“我与宋大夫没有必须要用生死才能解决的矛盾,也t?没有利益之争,我没理由杀她。”
论与宋黎杉的矛盾,罗启明比她大的多呢!
谁都知道宋黎杉瞧不起出身乡野的罗启明,总找由头欺负他。
江景之不着痕迹地打量过她的神情,松手,转身往榻上去。
“罗启明想入太医院光宗耀祖,宋黎杉则想做太子妃,真算起来,还是你与宋黎杉的矛盾更大。”
一句话说完,他躺了下去,谢仪舟识相地捧着伤药与纱布跟去,在将东西放下后才明白他的意思。
她的面慢慢涨红,憋着一口气道:“我没有想做太子妃。”
“是吗?”江景之不急不缓道,“孤自认容貌、体魄、出身、性情在哪里都是佼佼,不知是哪一点让三小姐瞧不上?”
瞧不上你的厚脸皮!
问话的若是饿死鬼,谢仪舟会这样回答,还会凶恶地往他胸膛打上一巴掌,再恶狠狠地勒令他闭嘴。
可惜这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