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沁与朋友在教室后门目睹这一切,视线时不时游移到江云宪身上,压低声音讨论:“打个赌,他是不是真没带手机?”
“都不用猜,肯定带了呀,想拒绝别人才故意这么说的。”
朋友怂恿陆沁,撞她肩:“去试试,你去问说不定他就带手机了。”
陆沁露出纠结神色,还是没能鼓起勇气,犹豫着说:“……还是算了吧。”
她朝八组后排走过去。
找的是骆星,却在经过江云宪座位时,不由自主放慢脚步。
“骆星,能和你商量一下校庆表演的事吗?”
骆星背上书包要走了,闻言顿住脚步,不解地问:“什么表演?”
陆沁发现座位上的江云宪也在看她,似乎正等下文,她略显僵硬地捋了下侧脸的碎发,跟骆星卖了个关子:
“明天找你详谈。”
隔天的大课间,陆沁找骆星聊天,说下个月的校庆,每班要出一个节目。
去年的六十周年校庆办得格外隆重,班上准备的舞台剧调动了绝大部分资源,大家全部参与其中,花费了不少时间与精力排练。
相比于去年的“六十”,今年“六十一”这个数字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按卢书兰的意思,简单点准备即可,不必兴师动众,何况不久还有秋季运动会。
活动一茬接一茬,心都玩野了,还怎么学习。
于是重担交到文娱委员陆沁身上,节目要简单,却又要出彩,难度很大。她绞尽脑汁出了个注意,跟骆星全盘托出。
把骆星听懵了。
“你想表演双人舞,可是我不会啊???”
“不是这个。”陆沁笑得愈发神秘,又是撒娇又是央求,“你会的,你一定要帮我呀宝宝。”
虽然之前老是听见夏榆跟她闺蜜宝宝来宝宝去,这类称呼在女生之间似乎很常见,但骆星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叫,心里起了层鸡皮疙瘩,同时也稀里糊涂地忘了推拒。
当骆星还在为校庆表演发愁的时候,收到江家显发来的照片。
人来人往的闹市,一男一女并肩而行。
骆星点开,双指放大图片,才辨认出那是她和江云宪的背影。再看看周围环境,是她经常光顾的那家餐馆外面的小街。
上周六晚,她和江云宪买完教辅资料,一起去吃了饭。吃完回家,就碰上文思这么一个熟人。
照片是谁偷拍的,不言而喻。
骆星不明白江家显发照片过来是什么意思,回了个疑问号。
江家显:“你和江云宪出去了?”
骆星:“那不然呢。”
骆星:“照片上的人你不是认出来了吗?”
骆星:“有什么问题吗?”
江家显没再回复。
骆星本以为这次莫名其妙的对话会到此结束,就像之前她和江家显产生的许多微不足道的小摩擦一样,会变成泡沫,于无形之中消失,没想过江家显会直接来班上找她。
江家显身上穿着国际班的校服,深蓝色面料硬挺有形,英伦风,深棕的细格纹领带,在本部一众学生里惹人注目,显得十分与众不同。
他凭空出现在7班教室门口,朝里张望。两束目光在重重书本堆砌的堡垒里扫荡,搜寻骆星的身影。
“你们班的骆星坐哪儿?”他问距离最近的一个同学。
对方指向八组后排。
江家显径直朝那个方向过去,分明身处陌生的教室,却坦荡得像是走在自己的地盘上。
骆星头顶校服外套,枕着胳膊,埋头在里酣睡。
江家显把她罩住脑袋的校服掀开,窗户外透进灼灼日光,骆星被刺得眯起眼,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