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星盘腿坐在床上,扣出几颗药丸和胶囊,吞下后猛吸了两口梨汁,余光默默留神江云宪,他已经把所有垃圾装进塑料袋里,系上死结。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骆星手机又响了。
小玲的,姨夫孟达的,还有远在枝陵老家的外公也看到了新闻。
“我下楼
去扔垃圾。“江云宪走到房门口说,骆星捧着手机在回电话,朝他点了下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房门随即被带上。
房间只剩下骆星一人,外公叮嘱的声音还在响,骆星一边应答着,视线扫过桌面,发现江云宪把手机落下了。
又忽然间意识到,他的手机,自始至终没响过。
没人给他打过电话。
这趟南洋之旅结束得非常仓促。因为平河泰州不太平,章连溪和孟达坚持要派人来接骆星回国,顺带捎上江云宪。
回程的飞机上,骆星睡了一路。
中途短暂醒过一次,落在舷窗上的雨水像泪痕般向后滑过,地面的万家灯火变成无数光斑,拼凑出城市的轮廓。
她耳朵里又出现了持续不断的耳鸣,歪头靠着椅背,拉高了口罩,闭上眼睛。
回家后的两天里,她出现反复发烧的症状,把章连溪吓够呛。
医院的床睡得人不舒服,空气里也总弥漫着挥之不去的消毒水味,让她心情低落,甚至提不起兴致刷手机,多数时候躺平了看着天花板发呆。
江家显他们也从阜母岛回来了,跑来看她。
裘柯晒黑了几个度,围在床边全程在聊岛上发生的趣事,边聊边剥果篮里的荔枝吃。十分聒噪,让骆星觉得氧气逐渐稀薄。
江家显大概还在闹情绪,霸占着椅子玩游戏,半晌没吭个声,脸也臭。
自上次骆星在电话里因为阜母岛跟他发生争执,两人就没联系过,见面也没话聊。
走之前,裘柯问骆星什么时候能好,还有暑假作业没完成,得靠她奋笔疾书。
骆星挂着点滴,说去你妈的。
裘柯于是又在群里抱怨,说她脾气越来越大,后面接了一串委屈大哭的表情。
江家显回了个【恶心】。
王宁甫和夏榆也先后来了趟,王宁甫顺路过来探望,夏榆逗留得反倒比较久,跟她分享情报
是张在海边偷拍的照片。
篝火堆前,江家显与一个陌生女孩贴脸玩牌,他额前碎发被风吹乱,笑得轻佻桀骜。文思充当二人背景板,双手环胸,侧目眺望深蓝海面。
三人间还挺有拉扯感,像充满戏剧性的电影海报。
“拍得不错。”骆星夸了一句。
“那当然,也不看看谁拍的。”夏榆指了指自己,微抬下巴。
“他们俩什么情况?”骆星问。
“吵架了,江二去跟路人小姐姐玩游戏,文思叫他,结果碰一鼻子灰。”夏榆幸灾乐祸地说。
她把对文思的不喜写在脸上,从未掩饰过。
“而且他们吵架是因为你……”夏榆说。
骆星叫她一声清汤大老爷,“怎么判案的,别什么都赖我,我都没去阜母岛,岛上的纠纷还能算我头上?”
“就是因为你没登岛呀,”夏榆捋顺了裙摆,在窄沙发上坐下,分析得头头是道,“你给他们几个回别墅拿东西,耽搁了时间,没赶上开船,江二在轮渡餐厅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说以后谁丢了东西谁自己去找……”
“不过当时明明是他使唤你去跑腿的,也不知道他在气什么。”夏榆感叹,“男人心海底针。”
精辟。
骆星正眼瞧她,“小孔雀,我发现你有时候还挺顺眼的。”
没犯公主病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