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1 / 2)

“秘密。”骆星用夸张的口型说。

她还是要去找江云宪。

食材运输车的车厢被晒得滚烫,像个烤箱,骆星经过时还有好几个男生在跟司机讨价还价。

江云宪作为旁观者,没参与,但也不走,混在其他凑热闹的人当中。

“让让,都往旁边让让……”工人抬着最后一个白色泡沫箱下车,盖子被掀了一角,露出晶莹的冰块和新鲜鱼虾。

骆星悄无声息走到江云宪身边,冷不丁开口:“你不会想藏在运输车上逃出去吧?”

江云宪转过头,定定看着骆星。

“别想了。

“我会让司机注意检查的。”

骆星说话平铺直叙,懒得隐藏惯有的冷漠。被层层叠叠的枝桠筛选过几道的日光,如细细的盐粒一样撒在她面庞。

“不会真被我猜中了吧?”她挑了挑唇角。

江云宪没说话。

骆星企图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未能得逞,手机递过去,终于说明来意:“有人找你。”

昨晚在小葵花河边,江云宪借骆星的手机打了电话,那个号码后面回拨了。

“早上五点多打过来的,我手机静音了,醒了才看到。那么早打电话可能有什么急事,你看要不要再回个电话?”

她昨天借手机的时候没想过还要售后,如果被江家显知道了,恐怕要骂她叛徒。

但她本身就是个没什么立场的人。

江云宪接过手机,走到安静的角落再次拨了那个号码。

响了许多声之后,终于接通了。

不是想象中鞋匠那把苍老沙哑的破嗓子,是个女人的声音:“喂,谁啊?”

第12章 劳动可他是硬骨头

半个月前。

述洲。

江云宪参加完期末考试以后,回到喜糖街看店。

继父家传下来的铺面,三十年不变,卷闸门绣得不成样子,风一吹咣当作响。里头墙皮剥落,窗框腐朽严重。

长方形的屋子被各式各样的喜糖衬得红通通,像一颗巨大的山樱桃,等待人采摘,借此品尝婚姻的酸甜。

江云宪记忆中,除了上学以外的大部分时间都在这里度过。

喜糖街,顾名思义,整条街都是卖喜糖的。

除了缀在街尾那家格格不入的修鞋铺。 :

老鞋匠攀师傅靠给人修鞋补鞋为生,他有头浓密飘扬的白发,全述洲的芦苇荡都在他头顶栖息。

鞋匠除了修鞋补鞋之外,还有个爱好,跳舞。

多年前的夏夜,鞋匠在舞厅两公里外的桥洞底下碰到一个捡垃圾的男孩,将手里的塑料瓶给了他,一老一少因此结识。

同年冬天,江筝跟喜糖街的薛民扯了结婚证,江云宪随母亲江筝搬到喜糖街,与修鞋铺只有两三百米的直线距离,往后他跟鞋匠常碰面。

鞋匠把各种瓶子攒着,留给小孩,偶尔也留他吃饭。

江筝怀孕生二胎后,家里一团糟,鸡飞狗跳,江云宪去修鞋铺蹭饭的频率更高。

鞋匠家没有其他人,老伴十几年前过世了,收养的女儿早已成家,在电子城卖货,离得远,逢年过节才回来看看。

一个人吃饭没滋没味,有个小孩过来,他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小孩吃完饭也不回家,趴在茶几上写作业。灯光昏黄,校服在橡胶、皮革、鞋油汇聚的海底飘荡,反复浸染,他被班上同学说身上有股难闻的怪味儿,跟人打架,最后鞋匠冒充他爷爷去学校。

就跟许多次冒充家长在小孩试卷上签名一样,那双粗糙褐黄的手把自己名字写得端正遒劲。

小孩上初中后开始寄宿,鞋匠身体的老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