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骆星还许诺了更重要的钱。
江云宪在小厘山人生地不熟,孤立无援,他连钱包都被没收了,寸步难行,要下山离开太难了。
“你替江家显办事挺周到的。”江云宪站在风口说。
老树枝叶稠密,遮住星光,骆星只觉得那双在黑暗中看她的眼睛很冷,她怀疑这人又想骂她是狗。
但江云宪没有再开口,他沉默了下去。
漫长的山路小道向上延伸,仿佛一条冗长没有尽头的深海隧道。
上山比下山累,骆星的呼吸渐渐重了,身后的江云宪离她两步远,存在感强烈。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终于走回了国学馆的西门外,骆星停下脚步,“问你个事。”
她问江云宪:“你为什么一定要走啊?待在小厘山不好吗?”
洛京明明意味着更多的机会,更好的资源,和更光明的未来。
骆星真心实意地发问:“还是述洲那边的家人在等你回去?”
这几天骆星了解的多了些,她知道江云宪是从述洲被接过来的。
那是一座普通的北方小城,冬季经常下雪,夏天没洛京这么炎热。
“没有。”在骆星以为江云宪不会回答的时候,江云宪说。
“那你为什么不留在洛京?”骆星追问。
“不喜欢,”江云宪助跑着攀上墙体,骑在墙头垂眸俯视骆星,“不喜欢这里,这个理由够吗?”他的面目在夜色中模糊成一片,几秒后,利落翻身下去。
骆星翻墙没他这么顺利,费了点功夫,才狼狈回到寝室。
她累得够呛,走了山路,现在浑身痒得厉害,撸起袖子和裤腿,皮肤上鼓起的蚊子包多得数不清。
花露水喷了一遍又一遍,不怎么管用。
手臂上被自己挠出了火辣辣的红痕,抓得快要破皮。
她强忍着痒和痛,倒在空调被上,有点暴躁地踹了两脚空气。
手机里有两条消息,分别来自王宁甫和江家显。
BBQ结束后他们转移阵地去了影音室继续打牌,王宁甫问骆星又跑哪去野了。
江家显则一如既往,使唤她跑腿送东西。
骆星懒得伺候,干脆一条也不回。
她主动给小姨章连溪打了个电话,探探情况。
章连溪今晚在游艇上出海过夜,打算明早看日出,听她声音兴致很好,不用想也知道感情顺遂,最近应该过得不错。
骆星放心了。
“跟姨夫一起吗?”
骆星刚问完,孟达在电话里插嘴,开玩笑道:“好啊星星,偷偷带手机,我要向你们国学馆的老师举报。”
骆星求饶。
“好了,你别吓唬她。”章连溪佯装抱怨地推开丈夫的脑袋。她举着手机离开了人声鼎沸的餐厅,走到甲板上,传到听筒里的声音安静了不少,除了滚滚的海风。
“在国学馆累不累呀?”章连溪问。
“还好。”骆星说。
“跟在学校上课比怎么样?”
“差不太多。”
章连溪的语气听上去有点惊讶:“还以为你会说山里更好玩。”
骆星没觉得好玩,这次因为多了个江云宪,让她的事也多了不少,还惹了一身麻烦。
不过这些骆星没对章连溪说。
反倒章连溪先提起江云宪的名字,她最近听到些传闻,知道江家有个孩子被找回来了。
“是,他现在也在国学馆,”骆星说,“平时跟我们一块儿上课。”
“那你是不是又多了个新朋友?”章连溪说。
“……”
骆星顿了片刻,想着,江云宪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