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宁染连忙摇头道,“不是的小叔。”
“小叔能和心悦之人长相厮守,我作为小辈心里也由衷地开心。”
“祝福小叔觅得佳人,执手此生,我也认清了自己,以后不会再有半分纠缠。”
她语调平缓地阐述着事实,但是柳肆臣却觉得这话听起来莫名刺耳,于是脸色一沉。
邢宁染不喜欢他了,这听起来简直是天方夜谭。
“跟我诉情被拒绝,整日巴结着我也被拒绝,现在是换手段引我注意了吗?”
柳肆臣便说边觑着她的神色,企图找一些破绽。
邢宁染微微一怔,他愈发确定了真相。
柳肆臣步步紧逼着,在看到她怀里抱着的箱子后,语气也愈发冰冷。
“你不喜欢我,还给我隐秘的写了这么多封书信,偷偷画我的肖像吗?”
“邢宁染,你死缠烂打了这么多年,突然就拿得起放得下了,自己听着不觉得可笑吗?”
第三章
邢宁染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的男子。
她当然认为这些话听起来宛若天方夜谭,没有人会相信。
但这些话确实也就是事实。
“小叔,我年幼确实爱慕过你,是之前不懂事,给你给柳府添麻烦了。”
说罢,便将箱子里的所有书信和字画都倒了出来。
然后当着柳肆臣的面撕了个粉碎。
漫天飞舞的碎屑中,她隐约看见男人的脸色并未如她设想中那般喜悦,反倒是愈发阴沉。
正当邢宁染怀疑是自己看走眼了的时候,柳肆臣严厉的话音陡然落在她的耳畔。
“邢宁染,我不管你在我面前如何做戏,耍什么手段,我爱的人都只有瑶瑶!”
那日之后,邢宁染和柳肆臣便没有再说过话。
前者是无话可说,后者是认为她在欲擒故纵,不想理会。
这般僵持的氛围一直持续到了柳府的家宴上。
从前每逢这种家宴,深得柳父和柳母喜爱的邢宁染一直是众星捧月。
柳府上下都会围着她嘘寒问暖,还需得柳肆臣亲自出面将她解救出来。
可如今柳府的宠爱也全部都转移到了徐佳瑶的身上,毕竟婚期在即,以后她会是柳府少夫人,而邢宁染不过是一个外人。
孰轻孰重,每个人都分得清清楚楚。
邢宁染只默默坐着,什么话都没说,不去抢风头。
柳母当众人的面,把柳府的传家发钗仔细插进了徐佳瑶头发里。
桌上气愤其乐融融,柳府亲朋更是在宴席上谈论起了两人的婚期。
只有邢宁染盯着那只发钗,苦涩的扯了扯唇,上一世,她从未见过这只发钗。
她融不进这欢乐的氛围,刚准备起身告辞的时候,柳母突然喊住了她,还屏退了下人。
刚进书房,柳母便开门见山道,“小染啊,你赶紧离开柳府,离开阿臣吧。”
“你也看到阿臣和阿瑶婚期临近,你留在府里,除了给他增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也容易给自己留下话柄,遭人非议。”
柳母一点也不掩饰自己对邢宁染的不喜,这让她的心中泛起一股酸涩。
此前柳母是很疼爱她的,直到她与柳肆臣说开心意的那天,被柳母亲耳听见。
所有人都斥责她罔顾人伦,行为不齿......
邢宁染咬牙道,“伯母请放心,宁染不日便会离府。”
说完,她将怀里的通行令牌拿了出来,递到了柳母的面前。
“前些日子我与阿爹已经通过书信,将来会前往梁国同他一起生活。阿爹已经为我觅得良婿,我以后不会再纠缠小叔,大概也不会再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