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依旧是沈清淮帮她?吹的头发。
她?自己没什么耐心。
他正好也喜欢照顾她?。
完美互补。
吹好头发,祝今月义正词严地?拒绝了某人要送她?上楼的要求,独自拿着手机上到二楼。
走过拐角,经过客房门时,她?却并没有推门进去,而?是径直再?往里走到陆锦绣门口?,敲了敲门。
陆锦绣开门见到她?也并不意外,和煦问道:“是有什么话要和奶奶说吗?”
祝今月点点头:“想问问他高三时的情况,可以吗?”
“当然可以,快进来吧。”陆锦绣拉开门,让她?进去。
她?房间?有个小小阳台,正对着屋外的小河,临河的房屋灯火倒映下去,河面亮澄澄一片。
祝今月也全无心思欣赏。
阳台上有木质的小圆桌,旁边摆了两把小木椅。
祝今月在其中一张木椅上坐下,陆锦绣给她?倒了杯茶,说是有点助眠功效,具体叫什么茶她?也没注意认真听。
“你想从哪听起?”陆锦绣在她?对面坐下。
祝今月想了想说:“方便的话,能?从您怎么接他回?来说起吗?”
“没什么不方便的,只是有点说来话长。”陆锦绣陷入回?忆中,目光变得悠远,“我年轻的时候离过次婚,那个年代,离婚,尤其是女性提离婚,在别人眼中看来是件非常离经叛道的事?,我姐姐就?是清淮奶奶,她?也不赞同,说街坊邻里到时候不知道要怎么说我,我爸就?更不同意了,我妈没给他生儿子,已经让他觉得丢尽了脸面,我这一闹离婚,他更是气得七窍生烟,扬言说只要我真敢离,他就?立刻跟我断绝关系。”
“我那时候年轻,脾气倔,说离就?离,他要跟我断绝关系,我就?真跟他断绝了关系,我当时觉得姐姐也是和我爸站在一边的,所以走的时候毫无留恋,后?来过了好些年,才慢慢反应过来,姐姐其实并不是像我爸那样觉得我离婚丢脸 ,她?就?是担心我,她?只是跟很多女性一样,被时代和一些旧观念困住了,不知道另一条路也是康庄大?道,但那时候我跟家?里早没了联系,也有点近乡情怯的意思,就?也没回?去找他们。”
“直到又过了一两年,我偶然遇见一个老乡,从她?口?中听说姐姐因病早逝,而?且直到去世前,都一直在试图找我,我这才开始后?悔,靠着从老乡那边得知的一些信息,多方打听,才终于找到她?的后?代,但我找过去的时候,已经迟了太久,那时候清淮已经把房子卖掉,正收拾东西?准备搬出去,我别的忙已经帮不上,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他接回?来。”
再?从别人口?中听到当年的事?,祝今月心里还是觉得酸涩不已,完全无法想象他当初独自决定卖掉房子时是什么心情。
那是他仅剩的家?。
如果陆锦绣没找过去,那他在世界上就?真的再?没有一个亲人了。
“不迟。”祝今月摇摇头,“是您救了他。我这次过来,就?是想特意过来谢谢您的。”
“傻丫头。”陆锦绣笑着摸摸她?脑袋,“谢我干什么,他是我姐姐剩下的唯一骨肉,也是我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这不原本就?是我该做的吗。”
祝今月压下心头一阵阵上涌的酸涩,继续问他:“您接他过来的时候,他状态怎么样?”
“说实话。”陆锦绣说,“不是太好。”
祝今月心口?发紧:“怎么个不好法?”
“不太说话,也不笑。”
祝今月同样也无法想象他不说话和不笑的时候是什么模样。
不管是高中还是重逢后?,他在她?面前,总是笑的时候居多,虽然高中和